DeanCas Apocalypse

文！

禾光:

*感谢 @DeanCas Apocalypse @晓枼晓同学艾特提不起劲 ！

Destiel/outlast逃生AU

＊
二号生命体监护室。

你在这儿很安全。请你相信我。

他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
我失去他了。

她翻开了笔记本。
告诉我一切。

＊
醒醒。我们就要到了。
Dean轻轻的拍着他的脸，把他从睡梦里唤醒了。
你最近有些嗜睡啊，一切还好吗？
Dean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覆上他的额头探了探，撇撇嘴。
不发烧呀。是昨晚太劳累了吗？
Dean露出一丝坏笑。

他惊慌的向后躲，脑袋撞上了玻璃。
他回头，车窗外是飞逝而过的荒原景色，天空漫过乌云，一场风暴正要来临。

我们要去哪儿？
他终于冒出一句话，在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回到了真实世界之后。

亚利桑那州，去办一件小案子。嘿，你确定你睡醒了，而不是得了什么失忆症？
Dean稍稍松了油门，他们开进一片阴影中。
Cass，你没事吧？

车速在减缓，Dean拿下墨镜关切的望着他，带着土腥气的风透过车窗缝儿刮进来，他的身上还有太阳晒过的余温……

我没事。

你的脸色看上去可不太好。抱歉，昨晚上不该折腾你到那么晚。
Dean重新踩上油门，他们又回到路上。

你听上去不像是在道歉。

没错。
Dean笑了。

你说这是一件小案子？ 他看着Dean。

听上去像是狼人干的。有一对小情侣做直升飞机去游玩，结果飞机失事，人也失踪了。不过后来那男的找到了，精神不太正常……Sam怀疑是女巫什么的，我赌是狼人，或者是温迪戈……怎么可能有女巫躲在深山老林的？你怎么看？别出那副便秘的表情，Cass，小菜一碟，分分钟搞定的事儿，没什么可担心的。

Sam呢？

老天爷，你还真是把所有事儿都一股脑儿睡过去了，嗯？他在家呢，这点小事儿我一个人也能办了……不过准确的来说咱们是让他给撵出来了……受不了你跟我‘眉来眼去’……哼，这小子。 对他来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吧，我想。他跟露比在一块儿的时候我说什么了？

你把她杀了。

一点儿也不好笑，还很冷，Cass。
Dean翻了个白眼，操控着英帕拉拐了个弯，车子驶进一条小路。路边浓密的灌木丛，刮蹭车身发出卡啦卡啦的声响。Dean低声骂了一声。

一切好像近在眼前，又好像离他很远似的。他还是迷迷糊糊的，朦朦胧胧间，一面石墙从他的眼前一划而过了。上面写着……“巨山医院”。

他好像来过这儿。

我能做点儿什么？ 他小心问道。

坐在车里再打个盹，等我十分钟？
Dean快速说道，踩下刹车，车子嘎吱停在了一道铁门前。

他下了车，Dean绕到后备箱那儿收拾着要拿的武器。他抬头看着眼前的这栋建筑，四周一片死寂，太阳已经下山了。

你一个人可以吗？ 他再次表明了他的担忧。

那你要跟来吗？ Dean挑着眉毛问他。

他明显畏缩了一下。

Dean发出一声不是嘲笑的笑声，提着武器带走到他面前快速的吻了他一下。

他看着Dean走进那栋建筑的大门，才拉开车门重新坐回到车里。
没有太阳，天渐渐黑下去，四周没有一丝动静，时间仿佛过得很缓慢。他就那样静静的坐在车里，什么也没有想，又或者把一些很不好的情绪塞到脑袋后面藏起来，不过一会儿，仿佛是钟楼里传来一阵阵的钟鸣，他低声数着，慢慢陷入了黑暗，没有留意到渐渐靠近车子全副武装的士兵。

＊
他睁开眼睛，很快适应了黑暗。供他躲藏的柜子空间狭小，他只能佝偻着身子，一边小心清点着自己所剩的武器，尽量不发出动静，刚才的鏖战消耗他太多的弹药了。

可那该死的幽灵还是……
他竭力克制着自己的呼吸，可肩部牵动着的伤口还是一抽一抽的疼。

这一切都太疯狂了。那团黑影……究竟是幽灵还是其他什么东西？盐弹根本对它毫无作用！该死的，手机没有信号，联系不到Sam……这儿根本不是什么闹鬼的精神病院！Sam是从哪儿倒腾出来的案子？回去我非揍他一顿不可！

远处有人走了过来，他屏息听着。

实验体很完美，目前依然存留自主意识，建议加强实验强度……简直胡扯，这随手抓来的间谍能有什么本事。

他还说自己是个天使呢……

威尼克＊1脑子没出什么毛病吧，把这一点也记上。保留一切数据，以后做参考，让安保部把比利霍普从病房带过来。

才过去了半个小时，有这个必要吗？ 估计实验才进行了一半，要不要等一等？

没人能撑过半个小时。我想让比利试试。 快去安排吧。

他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悄悄跟了上去。

＊
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他睁开眼睛，外面已经深夜。车里是空的。
雨下得很急，雨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正无力的来回扫动着。可外面的世界还是像隔了层厚重的水帘，什么也看不清楚。他翻看了手机，显示已经是凌晨一点，他本想联系Dean，可手机没有信号。
他有点不知所措，Dean应该早就结束了任务，带着他回家的，可已经过了这么久……是遇到麻烦了吗？
他推开门，决定下车去看看。

这是哪里？

他扶着车门，站立在原地，一瞬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儿是一处谷底，英帕拉受到了严重的撞击，副驾驶斜插入一棵倒塌的大树，引擎盖被撞开，车前头泡在水里，如果不是他醒了过来，再过一会儿恐怕也被困在车里了。

他不明白。入眼的景象让他迷惑。他们明明在科罗拉多州的一处废弃的医院，怎么会……

他感到头部一阵剧痛，他摸了一把，手上有粘稠的感觉。是血。他受伤了。也许是在是车祸时候受到的撞击。
可是……他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这儿是哪儿？难道真如Sam预料，他和Dean遇到的，是女巫？之前他之所以感到虚弱和不适，是因为一切都是幻觉，而真实情况是Dean和他早已遭遇了车祸？

那Dean呢？Dean去了哪里？
他返回到英帕拉，从后备箱翻出手电筒。
不论发生了什么，他必须要找到Dean。

＊
暴雨仍在持续。他在山路上一步步走的艰难。能见度很低。他向高处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终于在前方看到了一星半点的灯光。等他走近，才发现是个小小的村庄。他看见的唯一的光源来自更高处的一栋建筑，在这样的黑夜里如同灯塔般，令人向往。也许他可以先问问村民，有没有看到Dean。
但很奇怪，他敲了几户的门，没有人应答。他透过窗户看了看屋里，仿佛也没有人居住的样子，屋子里乱糟糟的。他走到村庄的中心，地面中央有一口井，雨水正咆哮着灌进去。他欠身往下面瞅了一眼，一股血腥味儿直冲了上来，呛得他连连后退。
身后突然一阵呼啸声传来，他本能的转身躲避，一把铁镐贴着他的身侧砸了下来，他跌倒了。

你好啊，陌生人。

玛尔塔＊2拖动着铁镐，一步步靠近他。神父说的没错，每一个妄图撼动神父地位的人都将倒下。

这个人看上去快吓破胆了。
她快跑两步，挥舞起铁镐，冲着倒在地上的人的脑袋砸了下去。
高空，电闪雷鸣之下，一道白光闪过。

＊
他听到他们在谈论什么……形态发生仪，瓦尔里德……全是听不懂的词汇。那个幽灵暂时消失在了走廊尽头，再也没有出现。他跟着那两个人，来到了地下实验室，然后看到了一些可怕的东西。他记不清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警报大作，没过多久，他就回到了地面。

下起了雾，他借着昏黄的路灯穿过一片空地，谢天谢地，他看到一座教堂。高处的十字架对他来说就是救赎。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也许在精神病院里更需要这个，但现在的他祈祷起来一定比以往都更虔诚。他没再犹豫，推开门走了进去。

＊
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我的孩子？
一个男人的声音，恍如梦呓，在他的身体上方漂浮。

我们遭遇了车祸……有个疯子想杀我……我的朋友在哪儿？

你跟朋友走丢了吗？

是，是的……我们一起出来打猎……他不见了。

你没有去找他吗？

我……我找不到他了。

哦，为什么呢？

因为，因为……

他睁开眼睛，头还是有些晕。
深夜，窗户外面在下雨，壁炉是唯一的光源，把屋里烧的暖烘烘的，有些热。
屋里没有人。他怀疑刚刚只是梦境。他站起来走动，四周安安静静的，只有松木块儿烧得噼啪作响，夜风从门缝儿透进来，他没有穿鞋子。
他面前有一张桌子。看上去价值不菲的蜡烛台蒙着灰尘，银餐盘里的腐肉蠕动着蛆虫。他顺手抄起了餐刀。只是习惯。

这是哪儿？

他的头很疼。墙角挂着一面破碎的镜子。他挪过去，隐约从脏兮兮的玻璃片里辨识出自己的面容。

是我，Dean，是我！不！

他眨了眨眼睛，然后从自己的脑海里听到了这个声音，他大惊后退，却撞上了木质的墙壁。墙壁发出咚的一声。

过了一会儿，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缓慢沉重。地板嘎吱嘎吱作响。
他缩到墙角，不安笼罩全身。
脚步声在门口停住，仿佛在探听动静。
他屏住呼吸，额头上的汗珠一滴滴落在地板上。
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他小心地吐气换气，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如此惧怕这周围的一切。
他什么也记不清，脑子里简直就是一团浆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这儿。
他尝试着攥紧拳头，可荣光却丝毫没有显现的迹象。他亦不能瞬移出这里。他看见自己的翅膀无力的耷拉着。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水夹杂着冰雹砸的窗户乒乓作响。
他能做什么呢？他甚至没有一双鞋子。
挨着墙摆放的床看上去是屋子里唯一令他安慰的东西，他挪步过去，看到他的枕头边上原来还放着一本圣经。
他有些欣喜的拿起了它，渴望着得到一些力量。
可他没能握住它。书本从他触摸的地方燃烧起来，他惊叫着扔掉书的同时，身后有人破门而入。

＊
你来晚了。
神父合上讲台上的圣经，转身对他说。

又一个。
他摇摇头，坐到长椅上喘一口气儿。

我知道你来这儿的目的。尽管你已经遗忘了。
神父继续冲着他神神叨叨的。

他已经习惯了。不过是另一个神经病。于是起身走过去看有没有圣水。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圣水吗？这里。神父指着前面的小水潭。

他用随身携带的酒壶灌满了，转身就要离开。

你去哪里，我的孩子？你已经到家了。

谢谢款待，但我不住这儿。他调侃道。

这里是安全的地方，现在外面，很危险。你做的那些事情，只会让他们盯得你更紧。你不该碰那些东西，他们在观察我们……也许你可以在这儿呆到天亮，行动会更方便一些。

他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你去过地下室了。神父突然说。你不该碰那些东西。

你说过这句话了。他说。

但你却听不进去。神父盯着他。 你得醒过来。

什么？

你得醒过来！神父突然转身，然后泼了他一盆圣水。

＊
山岗上，尖叫声混杂着欢呼声逐渐放大。
他被倒吊着，围观的人群大喊，冲他挥舞着手臂和拳头。

烧死他！烧死他！

汽油流进了他的眼睛，他大口呼吸着，可是世界已经颠倒了。

大腹便便的神父走到他的身边，高举着火把，之前恍惚中就是他在跟他讲话。

你已向我忏悔……撒谎者、窃贼、杀人者……只有火才能净化你的灵魂。

不！放我下来！你们这群狗娘养的疯子！你们这群神经病！

不，你才是。神父低声在他耳边说。自始至终，只有你。

火把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的愤怒消失在黑色的火焰里。

黎明时分，雨终于停了，山岗处，火已经熄灭。歪倒的十字架上仍然绑着烧焦的尸骨，而曾注视过它的人，每一个都跪在地上，即使死后也依旧维持着这样的姿势。

＊
Sam守在哥哥的病床边，手里是医生的诊断报告，Dean的情况并不乐观，这让他彻夜难眠。本来只是一场简单的猎魔，他以为Dean已经从Cass的阴影中走出，毕竟他表现的是那样正常。而现实却是，Dean遭遇了严重车祸，连英帕拉都成了废铁，更让他陷入了重度昏迷。Sam接到消息赶到医院，陪了哥哥几天几夜，无论是天使、恶魔、死神都拒绝与他交易，他用尽了方法却依然不能让Dean苏醒过来。

他盘算着，还是要到Dean出事的地方看一看，也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也说不定。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也许Dean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他得越快越好。

护士长敲敲门，说是要把Dean推去医疗室做检查。Sam点点头，随口问道可以在哪里请到护工，他有事情要去处理，想要请人帮忙照顾哥哥。护士长很热心的为他联络，很快，Sam和护工签好了协议。

Sam对看上去温柔体贴的女护工很满意。

请放心，巨山医疗服务公司，我们很专业。女护工微笑道。

Sam点点头。在最后看了一眼监护室里的哥哥之后，便匆匆离开了医院。

尾声一

Dean开着英帕拉行驶在亚利桑那州一望无际的公路上。天气不是很好，收音机里说极有可能遭遇一场风暴。手机的导航好像已经收到了影响，Dean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偏离了路线。补给的小镇可能还有几英里才能到达，视线里目前还都是荒凉的山和石头。起风了。风卷起沙石，天空开始漫上乌云，他升起车玻璃，打开了远光灯。
Dean看一眼身边空空的副驾驶位，想象着Cass靠着车窗熟睡的样子。
远处的山顶，电流涌进高大的发射塔，伴随着第一道闪电，噩梦从未开始，也从未停息。

尾声二

Sam最终也没能找到Dean车祸的原因，而他只能归咎于Cass在上一次任务中的意外死亡导致了哥哥的绝望自杀。而这也让Sam发誓再也不允许任何猎魔有关的事出现在温彻斯特一家的生活里。Dean没过多久就被医生宣告了脑死亡，Sam在走投无路的情况签下了协议书，停掉了哥哥的一切药物，Dean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停止了呼吸。Sam烧掉了哥哥的尸体和一切遗物，收拾好地堡的东西后锁上了大门，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他来到繁华热闹的纽约，专心做起了计算机研究，在曼哈顿租住公寓，养了三条狗，每个周末会和自己的女友一起去有小提琴演奏的餐厅吃晚餐，回到家冲完热水澡在柔软的床铺中进入睡眠。不会再去担心下一秒是否会丢失性命，或者第二天没有钱而饥寒交迫，那些过去的事再也没有找上过他，世界也依旧照常运转，这里人声鼎沸，他从来不会觉得孤单。

直到几年后，他在晨间喝咖啡的时候从手机读到，大名鼎鼎的穆克夫公司破产，商业巨头一夕之间全部瓦解，传闻穆克夫公司曾利用巨山精神病院等慈善机构作为掩饰其人体实验的邪恶目的，许多地下恐怖实验也被报道了出来，如今穆克夫所有资产已经被全部冻结，相关不法实验也被统统销毁。他回想了一会儿，一直觉得这其中名字仿佛在哪里听过，想要再细细读下去，但妻子已经把做好的早餐端了上来，他给了她一个吻，妻子开始谈论起了孩子的事情，他也参与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他穿好西装换上了皮鞋出门上班，便把这件事遗忘了。

＊1：逃生1大反派，人体生物学教授
＊2：逃生2反派，俗称扯吊女……

＊ @晓枼晓同学艾特提不起劲 你的画炒鸡棒，但我不知道写了些什么……满脑子就剩下逃生……（哭——